天蒙蒙亮,我就睁开了疲惫的双眼,为了不吵醒母亲,我起床后悄悄地打开门准备再去挑煤.黑暗中,有点火星亮了,原来母亲知道我还要去挑煤,一大早就为我准备了早饭.母亲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风霜,她的满头银头缕缕秀着慈祥,我知道,昨夜母亲看了我的“遍体鳞伤”无奈地不知流过多少泪.我强忍住心中的酸楚,笑着喝完了一大碗粥,就上路了.
沉重的扁担重重地压在红肿的肩头,压得我直冒装冷汗.才走到半山腰,我的肩头像千刀万剐一般,疼痛难忍.我多么想停下来歇一歇,哪怕是几秒,也足够,可刚有这个念头,眼前就浮出那张苍白、渴望而又那么无奈的脸庞,对,我挑起的不仅仅是一担煤,是我们一家人的生活,是母亲的希望,我能这样停下?
汗水一次次地湿透了我的衣衫,我的脚不听使唤了,我忘了还在流血的伤口带来的剧痛,我忘了压在肩上那重重的担子,我的脚步慢了,母亲的容貌渐渐模糊了——
我终于挑到了车站,在夕阳的余晖中,我取得了生平等一次用汗水得来的钱,我似乎看到了母亲久违的笑容.
吴运铎,1917年1月17日生于湖北省武汉市汉阳镇的一个农民家庭。父亲当过学徒、小职员。吴运铎八岁时随父亲流落到江西萍乡;在安源煤矿读完小学四年级之后,因家境困难被迫辍学,回到湖北老家。托人求情先后在富源、源华煤矿作童工、当学徒。1938年9月,转辗到皖南根据地,参加了新四军,并在军司令部修械所工作。1939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,从事地下组织活动。在革命队伍中,读完了中学课程,并自修了机械制造专业理论。他先后在新四军二师军械制造厂和新四军兵工厂担任技术员、副厂长和厂长。当时条件十分困难,一无资料,二无材料,为了供应前方的军需,他毅然挑起了重担。在占庙中,将大殿当生产车间,配殿当修枪厂,用简陋的设备研制出杀伤力很强的枪榴弹和发射架。在抗日战场上发挥了消灭敌人的作用。为研制子弹,在敌人重重封锁下,火药原料是找不到的,吴运铎只好去找代用品。想方设法将红头火柴的头刮下来,用酒精泡开,制成火药。没有酒精,就用老烧酒、蒸馏后,代替酒精使用。因为火柴头爆炸力太强,他就用锅灶上的烟锅子掺在一起,配成合用的火药。后来红头火柴用量大,根据地又供应不上,就从药店里买来雄黄和洋硝,混合配制,才解决了难题。制造弹头的材料更加缺乏,他就试着把铅溶化了注入模型,做子弹头。但铅经不住高热,步枪有炸毁的危险,后改用铜元,放在弹头钢模里压成空筒,做成尖头的子弹头,里面灌上铅,才试验成功。为制造军工机床,他就组织大家用废铁堆里找到的几节切断了的钢轨,中间钻洞安装上模型,然后把铁轨钉在案上,算是代用的“冲床”了。利用废钢铁,加工成各种简易的机床,装备了军工厂,突破了难题。先后发明、制造了各种地雷和手榴弹。在条件极端艰难、困苦的状况下,军工厂修复了大量枪械。为试制各种弹药,他先后数次严重负伤,砸坏了左腿,炸断四根手指,炸瞎了左眼,身上大大小小留下了无数伤疤。1947年初春,吴运铎被派送到东北一个海港,留下参加建设新的军工厂,担任总厂工程部副部长,负责建立引信厂,兼任厂长。全国解放后,吴运铎先后任前中南兵工局副局长、二机部第一研究所所长和兵器科学研究院副院长兼总工程师,并于1952—1954年在原苏联远东兵工厂进修实习。回国后,任447厂(新建火炮工厂)总工程师。此后他又从事火炮技术研究。1954—1965年间,他主持无后坐力炮、高射炮、迫击炮和轻武器等多项重大课题研究,取得了重大成果,并且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年青的兵工专家,为国防现代化和改善我军装备作出了贡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