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是棉纺织业的生产工具比以前也大有改进,出现了脚踏纺车和装脚的搅车。元朝的弹弓用竹弓绳弦,到这时已改为以木为弓,以腊丝为弦。元朝的纺车容三繀,这时已有容四繀、五繀的纺车。搅车的式样很多,专供轧花去子之用,元朝一般用两人,这时改用一人,其生产量可当三人,勺容式的搅车和大仓式的搅车一人可当四人。在明代,棉纺织业已成为普遍的家庭副业,也是当时产量最多销路最广阔的手工业。棉纺织业的发展对经济生活具有重大的影响。尽管棉纺织业的产品主要还是由农民一家一户一手一足的进行操作,但是涓滴成泉,仅在松江一地每人每天可织一匹,积聚起来,就能够“日出万匹”。所以明朝人有“买不尽松江布,收不尽魏塘(在嘉善县纱”之谣。
社会分工的进一步发展
明朝中叶,男耕女织仍是社会分工的基本形式。所以《天工开物》说农家“十室之内,必有一机”,在棉织业最称发达的松江,也是“以织助耕”。另一方面,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,手工业脱离农业独立发展的趋势比以前更加显著了。在江南的某些城镇里,如嘉兴的王江泾镇,“多织绸收丝缟之利,居民可七千余家,不务耕绩”。濮院镇人“以机为田、以棱为耒”,而吴江的盛泽、黄溪的居民更是“尽逐绫绸之利,有力者雇人织挽,贫者皆自织,而令其童稚挽花,女工不事纺绩而日夕治丝”。这说明以织绢为生的机户已愈来愈多,他们有的人已完全从农业中分离出来。棉纺织业的情况也是一样,在松江城郊,有些农民已把织布作为自己的专业。在这里有以织布为业的机户,有专门从事棉花加工的轧花业与弹花业,有专门从事棉花加工的浆染业和踹布业,还有棉布再制品的行业如制袜业等等。另外一些地区的农民,不少人却专门从事农业经济作物的生产,以供应手工业的需要。如湖州的农民大多植桑养蚕。在这里“尺寸之堤,亦树之桑”,“湖丝虽遍天下,而湖民身无一缕”。山东河南一带的农田沃壤,也是“半植木棉,乃棉花尽归商贩,民间衣物,率从贸易”,这些地区的农民也不完全是男耕女织、自给自足的形态。在这种情况下,原料产地和手工业地区的地域分工已日益明显。夙以丝织业发达著称的苏州和福州,所用的蚕丝主要仰仗湖州。松江棉织业的原料虽然也用本地种植的棉花,但本地所产不足所需,大多数都由山东、河南运来。“北土广树艺而昧于织,南土精织絍而寡于艺,故棉则方舟而鬻于南,布则方舟而鬻于北”。于是棉花和棉布、蚕丝和织绢都相互成为商品,并形成了商品交换的市场
农业耕作上的考量:棉花与水稻轮种,有助於地力之增进与虫害之防止。又位置太高,供水不足之地,或「沙松不保泽」的硗地、或盐分太高的滨海地区都不宜种稻,却能广植耐碱性很强的棉花。 市场上的需求:书籍的印刷和其他纸类消费达到空前的高峰,於是良好造纸原料的麻类被大量移用於纸业,使衣料纤维的总供应量更为短缺。另一方面,棉织比麻织物保暖,适宜北方气候条件,棉织品取代皮毛更促进江南棉纺织业的发展。 政令的推广:明代为解决人民的衣著问题,鼓励栽种棉花。朱元璋在统一全国前夕,就下令要求每家农户以其田地的一部分栽培桑麻木棉,如不能种者,仍需捐绢、麻布和棉布。三年後又颁布实物课税的税率:「麻亩科八两;木棉亩六两」。以这种差别课来诱使更多的农户种棉花。棉花的种植与棉布的生产在明末已达到「凡棉布寸土皆有……织机十室必有」,於是到了明中叶以後,人不论贵贱,地不分南北,棉布成了人民衣著的普遍原料。
是因为天下太平吧,自古南方就是经济与文化的繁荣地!